未婚同居 天主教父母：這是不對的

•約翰•葛羅根 2009/04/09

我的天，他們真以為我還是處男。我都三十了，而他們擔心我會不小心讓珍妮懷孕。他們以為我和珍妮沒發生過關係。真是難以置信！他們怎能騙自己這麼久？

【前言】 本文作者為約翰•葛羅根（John Grogan），一九五七年三月二十日出生於美國底特律市。他生長在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家庭，父親是汽車機械工程師，母親則是嫻慧的家庭主婦，也是個說故事高手，或許因此讓他從小耳濡目染，長大後也成了寫故事的高手。約翰現在是賓州《費城詢問報》的專欄作家。在此之前，他曾擔任羅戴爾出版集團的《有機園藝》雜誌總編輯，並且在密西根州與佛羅里達州的報社擔任過記者、分社社長與專欄作家。約翰的作品曾獲頒多項獎項，包括美國記者俱樂部的消費者報導獎。約翰目前與妻子珍妮、三個孩子定居在賓州樹林茂密的山坡上，還有一隻出奇文靜的拉布拉多犬葛蕾西相伴。。 未婚同居 天主教父母：這是不對的 搬家的前一個星期天，爸媽像往常那樣打電話來，只是這一次他們打得比較早。珍妮睡過頭了，所以我們當時才在泡咖啡。一如往常，媽問我那天早上有沒有去望彌撒。沒有，我說，還沒去。然後她問我，稍後是否要去見珍妮。 「事實上，我望完彌撒就要去找她。」我說。光一句話我就說了兩個謊。珍妮假裝沒聽到，我知道她為我感到難為情，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還對母親說謊。我認為自己品行端正，有操有守，甚至有點無趣，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怪癖。然而，我卻害怕向他們透露這個消息。令我最恐懼的，是他們會因此怪罪珍妮。他們會說︰「在遇到……『那個女人』之前，他一直是個相當乖巧的天主教男孩﹗」 搬家那天早上，我將租來的卡車開到珍妮的公寓，但是在我們將家當搬上車之前，珍妮打了通電話給她父母。幾分鐘後她掛掉電話，說︰「哇，比我想像的容易。他們似乎真的為我感到高興。我爸說，他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過來幫忙。」 「他那麼說？」「沒錯。『我只希望能到那裡幫你們搬家。』」 「太棒了！一邊解決了，還有一邊。我爸媽很容易應付的。」我說。 我一直拖到所有物品都搬上卡車即將送往新家時才撥了電話。我希望在告知我父母這個消息之前，一切都已成定局。 我撥了家中的號碼，接電話的是媽。 「嗨，媽。你能叫爸聽另一支電話嗎？我有事要告訴你們。」我說。 幾秒鐘後，媽帶著爸回來了。我們聊了一分鐘，然後爸問︰「媽媽說你有事要告訴我們？是什麼大事？」 「嗯，你們都坐下來了嗎？」我說，發出緊張的笑聲。我知道他們會持保留態度，但我希望他們就算不能支持，至少會尊重我們的決定。我很想相信他們的反應，會像聽到我們訂了婚、即將要結婚的消息時那樣。在我心中，這一天就相當於那一天。這是我們朝共同生活的目標跨出的第一步。「我和珍妮決定住在一起。」我說。 爸沈默了許久，說︰「對不起，你說什麼？」 「我們決定住在一起。」 他沒有說話。 「我們找到一間可愛的小房子，付兩份房租似乎太離譜，而且那地方離我們兩人工作的地方都很近，就在海邊……我們要一起搬進去了。」 幾秒鐘過去了。我問︰「你們還在嗎？」 「我們還在。」爸說。 「就是今天，我們今天要搬了。我們的家當已經搬上卡車，準備出發了。」 接下來，媽說話了。她一旦開口，就無法停下來。「這是個天大的錯誤。約翰，別這麼做。你聽到了嗎？別這麼做，你知道這是個多麼嚴重的錯誤嗎？你會永遠打壞你們的關係。你不想這麼做的，覆水難收，你會後悔一輩子的。」她的話像機關槍不停掃射。 接著爸扔出榴彈炮︰「當然，你不會有問題。男人不會有問題，但是珍妮呢？女人怎麼辦？她這樣做，外人會怎麼看她？你還會尊敬她嗎？你有沒有為她的名譽著想？如果你厭倦了這一切，她該怎麼辦？」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︰從現在起，她將是一個被做了記號的女人，一個被玷污、被用過、不適合結婚的女人。 「爸，」我說，語氣帶著哀求︰「那太古板了。時代不一樣了。人們不這麼想了。」 「道德沒有流不流行的問題。」他立刻反駁︰「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問題──道德相對論。『感覺不錯，就去做。』哼，你知道嗎？對就是對，錯就是錯，這是不會改變的。沒有結婚就同居就是不對的，很明顯就是不對的。」 接著他進入重點︰「你將活在罪惡之中。你希望如此嗎？活在罪惡的陰影下？」 媽插嘴道︰「這會搞砸你的婚姻。主不會祝福這種結合。你是在摧毀自己的未來。」她求我重新考慮。 「媽，好了。」我哀求她。 「在開始之前，你的婚姻就被詛咒了。」她說。 「媽……」 「你有沒有想過懷孕這件事？還有節育？如果珍妮懷孕呢？你們要怎麼辦？你們想要一個不是出自婚姻關係的孩子嗎？那孩子一輩子都會帶著這個恥辱。你希望如此嗎？」 我的天，他們真以為我還是處男。我都三十了，而他們擔心我會不小心讓珍妮懷孕。他們以為我和珍妮沒發生過關係。真是難以置信！他們怎能騙自己這麼久？我心想。直到那一刻，我才明白他們真的相信我編造的所有謊言。媽的聲音就像蓋特林機槍啪啦響個不停，對我展開令人筋疲力盡的交叉攻擊。她試圖從每個角度說服我。我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。最後，我對她大吼。 「別再說了。聽著，搬家卡車就在車道上。我們的公寓都清空了，所有物品都搬上卡車了。我們不會重新考慮。太遲了。我們就要搬家了。」 媽許久、許久沒有說話。然後爸說︰「你了解我們的立場，我想我們也了解你的立場。現在，我們應該讓你去了。」我可以聽到媽在後頭哭泣的聲音。 「那麼，好吧。」我說。 「約翰？」爸說，然後是久久的沈默。「約翰，你永遠是我們的兒子。」 「我知道，爸。」我說，接著掛掉電話。 （本文轉載自約翰•葛羅根新書《漫漫回家路》，中文譯本由久周出版文化事業有限公司出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