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文化有很強的階級意識,上下涇渭分明,而且流動管道有限。就像火車一樣,有人搭上 成功直達車,一生優渥平順。有人只能搭普通慢車,遇上拋錨還得另外找車。有人什麼車都搭不上,但也有本事大的人,自己開車駛向更寬廣的天地。
長期經濟衰退加上 全球化衝擊,使日本貧富差距(格差)擴大,中產階級減少。如果用火車比喻的話,就是直達車減少,更多人必須改搭慢車,而慢車拋錨或把人拋出去的頻率也更高了。
努力求勝避當飛特族
岩波書店學術一般書編集部課長馬場公彥表示,十年前出的書還會討論日本有沒有格差問題,現在的書根本不談這個了,只談如何成為勝利一族,如何不落入下流社會。
薪資就可以看出差距。如果男性正式員工的薪水是100,女性正式員工是67.1。男性臨時員工只有52.5,女性臨時工更少到46.3。由於現在正式員工不到7成,年收入3百萬日圓以下的低收入戶於是大增,進一步惡化了勝敗兩極的「格差社會」。
能夠搭上成功直達車的,是世人眼中的「勝組」。通常家世好,從名門 幼稚園念到名門大學,之後順利進大 企業或成為公務員。升遷按部就班,年薪可拿到6百萬日圓以上,公司還提供保險 福利。
第一份工作做不久就轉業,或畢業後沒立即就業, 選擇自由兼職打工的人,就像半途下車遊玩,想再上車時才發覺此路不通,只有當時薪的派遣社員、飛特族(Freeter臨時打工人員)。學歷能力不佳、找不到正式 工作的人,也只能做派遣或飛特族。
敗組生不逢時難翻身
在日本社會裡,這樣的人形同落入了敗組,很難再翻身。很多人其實是生不逢時,90年代出社會的人,剛好碰上十年經濟冰河期,很難找到正式工作,只能 兼職打工派遣湊合著過。33歲的講談社文庫出版部編輯高垣了士畢業自名校神戶大學,他說他的同學很多現在都還在當飛特族。
即使現在景氣好轉, 企業也寧可到校園找大學畢業生,也不要雇這些年齡、資歷、能力都不上不下的人。因此,70年代出生、90年代就業的這整個世代,簡直像是被拋棄了一樣,沒辦法回頭分享經濟復甦的好處。
網咖難民只能算圈外
努力的敗組雖能維持生活開銷,但薪資偏低,又沒有獎金、 退休金或厚生年金,在高物價下只能勉強糊口。日本雖有勞工最低薪資法,但與英美等先進國家相比是最低的。而且慢車缺乏保障,可能沒坐幾站就被趕下車,難免對 未來感到不安。
更等而下之的,是僅能到工地打工領微薄日薪,或作資源回收維生,有的人1個月賺不到五萬日圓(約台幣1萬4千6百元),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可能。最近除了遊民之外,更出現 年輕低收入的「網咖難民」。這些人連勝組敗組都排不上,只能算圈外了。
有心也能打開新通路
不過,也有人不必靠列車前進。新時代為舊體制打開了新的通路,現在的生存競爭也許激烈,但也激發出人的求生本能,讓有心挑戰的人找到更多機會。市值近3千億的樂天集團社長三木谷浩史、 軟體銀行的孫正義等人,都是舊體制難以想像的成功範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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